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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喵版部落格愛情故事接力 ~ 人海中的尋覓(4)
文字/攝影: 色彩喵本文接續色喵版部落格愛情故事接力 ~ 人海中的尋覓(1), (2), (3)
終於,約定的兩個星期到了。對卡樂妙來說,這兩個星期的等待,彷彿是等了兩年一樣難熬,不過,一想到這一切都會在今天有了答案,卡樂妙的心裡真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但是,那天小彤並沒有找卡樂妙。
卡樂妙試著告訴自己,應該是自己記錯了,明天才是約定的那一天。
就這樣,卡樂妙每天都期盼著小彤的電話,每天都告訴自己,是自己記錯了日子,兩個星期的約定還沒到。
甚至,他偷偷的騎著腳踏車,到彤畫室前面晃,見到的是畫室的大門緊閉,信箱內廣告郵件都滿出來了,彷彿是很久沒有人住的地方。他沒有勇氣去按門鈴,連偷看一下裡面的勇氣也沒有。
很快的,開學了,小彤還是沒有給卡樂妙一通電話,卡樂妙也開始有自己的工作室,每天下課到工作室報到,然後十點多坐公車回家洗澡睡覺的日子。
這天晚上十一點多,他像往常一樣回到台北的家,一進門,卡樂妙的母親就跟他說有一封他的信,放在他的書桌上了。他心想,怎麼會有人寫信給我,會到自己的房間,看到書桌上果然有一封信。
那封信,是小彤寄給卡樂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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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卡樂妙
我相信你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跟你約定的時間我沒有出現,現在還來了這封信,為了爽約的事情,在這裡,我必須先跟你道歉。
那天聽到你在電話中說的,其實我的心裡是非常的開心,因為我以為只有我自己有這樣的感覺,沒想到你也有同樣的感受,知道對方跟自己有同感,是很美好,很開心的一件事,我真的要很感謝你那天這樣子跟我說。
其實,那天的電話中,我說的,心裡有放不下的事情,需要兩個星期去處理,說穿了,只是我自己逃避的藉口罷了。因為,在畫室門口遇到你的那天,我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 如果你問我,我也會很老實的跟你說,如果那天我就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感受,可能我不會讓你進入我的畫室學畫。
這樣說起來或許很慘忍,也就是因為很慘忍,所以我實在無法當面跟你說,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依約定找你的原因,希望你不要生氣。
請平心靜氣聽我說。
我絕對不會抹滅那段時間,發生在我自己內心裡的感覺,因為那是真實存在著,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事實,只是,原本我以為,只有我自己有這樣的感受,只要我自己控制得好,不讓你知道,那麼什麼事也不會發生,畢竟,兩個人的相知、相惜到相愛,並不是只有兩個人的世界,由兩個人去承受就可以的。
雖然我也認為年齡不會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因為事實證明我們之間沒有這個問題,然而,我今年已經25歲了,你今年應該只有17歲吧?我們之間有將近8歲的差別,就算我們自己不以為意,我們身旁的人也會投以奇怪的目光,就算我們都能夠接受,但是你的父母,我的父母,可能都無法接受的時候,我沒有辦法想像這樣的兩個人,能夠有什麼樣的幸福。
沒有見到你的這兩個星期,我非常的難過,相信我,我內心的煎熬不會比你等待的痛苦好過。我知道你有來畫室門口徘徊過,我故意不把信件收進來,是怕你會以為我在裡面,會來敲門,那我可能會忍不住的把門打開,那麼這一切,又白費了。
這段時間我也也反反覆覆想了很多。許多話,我不知該如何跟你表達,因為,怕你會誤會我的意思,當著你的面,我更會說不出口,所以選擇用寫信的方式告訴你。
寫到這裡,不知道你能不能體會我的意思?希望你能夠體會,我覺得,與其這樣兩個人都不好過,不如我們就不要見面,也不要聯絡,讓過去的這一切成為我們生命中一段美好的回憶,在它現在還是美的時候,讓它永遠保持這份美,好嗎?
小彤 筆
民國83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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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這封信,卡樂妙的心都碎了,怎麼現在年齡成了他與小彤之間的問題了,他沒有辦法接受小彤這樣片面的安排,從小彤的信中,卡樂妙清楚的知道了小彤的心意,但是17歲的他怎麼能夠理解什麼是社會上的道德壓力。
卡樂妙試著讓自己平息下來,可是,他越試想要不去想,就越是無法自拔。
那時已經晚上11點半,卡樂妙決定要到彤畫室找小彤,他跟家人說今天因為有重要的工作,必須要工作室過夜,迫不及待地衝出家門,直奔中和。
到了彤畫室的門口,卡樂妙突然不知所措,他試著先敲門跟按門鈴,都沒有人回應。
其實這個時候的小彤,聽到了有人敲門和按門鈴的聲音,從二樓的窗戶望外看,隱約看到了卡樂妙的身影,首先是皺起了眉頭,很快地,一滴滴的淚水竄出她的眼睛,從臉龐滑落。
看到卡樂妙時而按門鈴,時而站離門口,想要看看二樓有沒有人,小彤透過窗簾的細縫觀察,有時不小心會和卡樂妙的眼神相對,她多麼害怕卡樂妙發現她其實是在看著他。內心有一個聲音要他下去幫卡樂妙開門,但是另一個聲音確告訴她必須要忍住,為了兩個人好,她是比較成熟的那一方,不能比卡樂妙先潰堤。於是不論卡樂妙如何按電鈴,小彤鐵了心就是不開門,最後她躺到床上,用棉被包住自己的頭,希望什麼聲音都不要在聽見。
可就在這時候,卡樂妙已經接近瘋狂的地步,他清楚的知道,小彤就在樓上,只是,窗戶裡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到,怕吵到左右鄰居,卡樂妙一開始也不敢太大聲,但是現在他已經不能在顧及自尊了,於是他開始放聲大喊:
小彤老師!!我知道你在你面!!你聽我說,我覺得,你信上說的都很對!但是,我還是相信!無論什麼情況!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兩個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無論什麼困難!我都希望能夠跟你一起努力!!我不在乎我們之間的距離!我相信你也不在乎!!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在一切還沒有開始,就讓它結束了!!我不認為這是美!!!這一點都不美!!請你不要放棄!請你聽聽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因為!那才是比什麼都要真實的!!那才是真正的我們!!!
他用盡力氣,一口氣把這段話吼完,中間夾雜著幾次狗叫聲,還有鄰居的幹譙聲,但是,卡樂妙希望小彤能夠聽得見,因為這就是他內心深處的聲音。
就在卡樂妙喊完的一瞬間,空氣中的水氣好像都凝結成霜,空盪盪的巷子裡只剩下狗叫聲,他隱約的聽到紗窗打開的聲音,然後,一個腳步聲從彤畫室裡面走出來,接著彤畫室的門緩緩的打開了。
門後是小彤的身影,卡樂妙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她啜泣的聲音:「我...不...是告訴你.......不要.....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嗎?...........你這麼做,我會忍不住的把門打開,那麼我對你的這一切,都白費了.....你知道嗎!?」說著,小彤放聲哭泣,身體慢慢的依著彤畫室的大門緩緩蹲下,「你怎麼都不能體會我的心呢.....?」
卡樂妙見狀,忍不住地往前去攙扶小彤,「小彤老師,妳不要這樣,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去理我內心深處真實的聲音,我也不能讓妳獨自去承受這種苦..........」
這時巷子裡不但有狗叫聲,卡樂妙也開始感受到有鄰居的眼光在看著他和小彤,於是他攙扶著小彤,往畫室裡面去。
進了畫室,卡拉妙發現自己將近一個月沒有到的地方,竟然跟自己離開前沒有兩樣,他把小彤安置在畫室裡面的一張沙發上,拿了面紙要讓小彤擦去臉上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小彤的哭,比以前卡樂妙看過她任何一次的笑都還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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