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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募股權基金：超級戰將－潘燊昌　抓住從中國影響世界的機會
私募股權基金：超級戰將－潘燊昌　抓住從中國影響世界的機會作者：吳韻儀．周皇君私募股權基金，台灣社會正開始對這個金融工具名詞產生好奇，見識到大筆的資金流向亞洲，流入台灣金融市場。其實，私募股權基金的影響已經更深入企業核心——搬動企業的中樞人才。潘燊昌，五年前帶領台灣被購併的安泰人壽進入荷蘭ＩＮＧ集團，在三月決定從帶領十八年的安泰退休，正式改變他的ＩＮＧ安泰人壽大中華區總裁的頭銜，成為中國大陸壽險前三大的太平洋保險公司的經營委員會主席（CEO）。挖角潘燊昌的，正是全球知名的私募股權基金公司卡萊爾集團。今天我們熟悉ＩＮＧ安泰獅子的形象，進軍大陸上海、廣州、大連的成績，潘燊昌都扮演其中的關鍵。潘燊昌勇於冒險，總是走在前面。五年前他帶領安泰平順度過購併整合，成為ＩＮＧ集團中唯一的亞裔董事。現在，潘燊昌站在亞洲私募股權基金潮流的前端，期望自己這一次能建立亞洲的典範，影響世界。潘燊昌在上任前接受《天下雜誌》獨家專訪，談到從私募股權基金進入改革業務人員超過二十萬的太平洋保險的新挑戰說，「很興奮，」如果真能樹立新典範、影響世界，「我的生涯已經無憾了。」使命感的驅使問：ＩＮＧ購併安泰後，已經到大陸發展一段時間了，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退休，決定轉換到大陸的保險公司？答：他們兩年前就找過我，我想了很久，覺得現在應該要接太平洋保險的位子，這是使命感。驅使我工作最大的動力，就是成就感、使命感。問：什麼樣的使命感？答：大陸的市場這麼大，如果我能將大陸的保險業做起來，而且做得很好，那就不只影響華人市場，甚至對全世界都有影響力。在金融業中，壽險跟銀行不一樣，壽險會對人、對社會產生長期的影響。我到台灣之前，在香港最大的保險公司當總經理，有一次我弟弟竟然跟我說，他覺得保險業是騙人的行業，我很驚訝，當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提升保險業的形象。當年我來台灣的一個很強烈的動機，就是要把保險業認真做好。現在，我希望能把成功的台灣經驗帶到大陸，經營得好，大陸人對台灣人的印象也會改觀。我更希望能設立良好的從業標準。問：大陸保險業目前的發展情況如何？答：中國壽險業現在正是重要的關鍵時刻。大陸剛開放外商進駐，但是進展較緩慢，控制很多，不像台灣一下子全面就開放。大陸主要是三大保險公司，最大是國營的中國人壽，其次是平安保險與太平洋保險，其他新公司十年之內都趕不上它們的規模。例如太平洋保險很大，在全中國大陸都有據點，有二十幾萬個業務員，在台灣不可能有這種規模。如果我去大陸其他的小保險公司，就沒有這樣的影響力。卡萊爾兩年前就開始與我接觸，請我考慮，我覺得現在是時機了。問：可以談談卡萊爾進入大陸的運作方式嗎？我是去中國當太保頭子答：太多外商保險公司想參與中國大陸的成長，但是大陸保險業的生態很複雜，風險高。中國人壽與平安保險這兩大壽險公司都已經上市了，外商也投資了一小部份，而太平洋保險的風險太大。太平洋保險原本是大陸交通銀行的保險部，後來開放新保險公司成立後就垮了，內部管理有嚴重的問題，而且狂賣高利率保單，名聲很不好，在大陸被叫做太保。我是去中國當太保頭子的（大笑）。外商保險公司都是上市公司，要對廣大股東負責，不能冒太高的風險，所以雖然看了很久，還是不敢進入。只有卡萊爾敢。本來單一外資持股不能超過一○％，但是卡萊爾卻握有太平洋保險二四．九％的股權，就是因為太平洋已經瀕臨破產邊緣，雙方談兩年多，破例讓卡萊爾持有這麼大股權，而且也是大陸保險業中第一家有管理權的外資。卡萊爾是全球知名的私募股權基金公司，基金規模龐大，還有強大的政商網絡，包括美國總統布希家族，當時找我談的是卡萊爾的總裁葛斯納（Lou Gerstner），也就是ＩＢＭ前任總裁。私募股權基金的營運模式就是做風險投資，它的特色就在私人能夠承擔較高的風險，投資三個計劃賠掉兩個、賺回一個就好，但是也要有較高的報酬。私募股權基金找需要改革的公司投資，然後找這個行業最好的專業經理人來經營，給予優渥的薪酬，把公司重新整頓上軌道，再脫手給這個行業的專業機構。卡萊爾當初在韓國金融風暴時買了韓國銀行，從韓國花旗銀行挖角去經營，把銀行的體質結構改善，不到三年就轉手，賺了十幾倍。卡萊爾認為亞洲的金融業很有機會，對大陸有很大的期望，從保險業著手，是很好的開始。大陸保險市場如果蓬勃起來，吸收到的資金是很可觀的。現在缺的不是資金，而是人才。對卡萊爾來說也是如此，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找到能救起太平洋的經營人才。卡萊爾在全世界尋找適合的人選，我運氣很好。一方面也因為太平洋保險都是中國人，我也是中國人，懂中國人的文化，溝通比較容易。但是，卡萊爾也會用國際標準來要求我。問：什麼樣的標準？你要如何改革太平洋保險？給我三年時間就足夠答：當時葛斯納告訴我，卡萊爾投資太平洋保險的金額高達四億美元，是大陸保險業有史以來最大的投資案。而我要做的事情就像他當年到ＩＢＭ一樣，就是重整企業。私募股權基金的投資，通常要求五年要達到績效，然後就會轉手賣掉。只要真能將太平洋保險重整成功，我相信很多人願意買，可能賣給國際上更大的保險公司。大陸保險業的生態很複雜，人事問題也複雜，因為主要保險公司都是由國營企業獨立出來，所以決策還有黨部人員參與。在產品上，大陸不論是保單的設計還是行銷，層次都還很低。當地的業務人員也不夠專業，沒有足夠的專業知識來介紹產品，不懂服務精神。我聽說如果要求業績，他們可能就造假保單，如果要求理賠率，就與客戶商量不要申請理賠，怪招很多。所以，私募股權基金通常是找非常有經驗，而且可能是退休前最後一份工作的人，畢竟這是高風險又複雜的工作。年輕人可能會擔心，如果重整失敗了，在生涯留下紀錄，影響以後求職。我相信大陸人才如果好好加以訓練，潛力很大，十幾億人口能想出來的創意多靈活。我想大概給我三年時間就足夠了。我去大陸也是去學習的。我到大陸就像我當初到台灣一樣，會積極培養當地人，第一天就會開始找繼任者，不會挖台灣這邊的幹部走，我最不喜歡跳槽還帶走一堆人。這裡的伙伴都有感情，我不會與他們競爭，當初我會離開香港也是因為不希望跟朋友競爭。問：有些專業經理人選擇到私募股權基金掌控的公司或是未上市的企業工作，是因為不用面對投資大眾與許多治理規則的監督。你會覺得未來到未上市的公司工作比較自由嗎？有監督反而是好的答：我不會覺得到私募股權基金比較自由，有時候有監督反而是好的，做決策、衝刺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幫你把關。而且，私募股權基金之所以會成功，除了市場的需求，背後的專業投資者監督嚴格也是一大原因。問：面對未來的改革，會覺得壓力很大嗎？答：我喜歡處理危機。有危機，天天都很忙碌精采，沒有危機，生活就有些無趣了。我現在的心情很興奮，因為有新的挑戰，有這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參與中國壽險業的改變，轉變為國際化、進入國際級，做得好甚至會對全世界產生影響。這樣我的生涯已經無憾了。（周皇君整理）



天下雜誌電子報2006/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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